第352章 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
小巫女此时脸上已经完全变成了“呐喊”一般的表情，惊恐到颜艺再次回来。
只是薛定律依旧像是没看到天空之上的那密密麻麻宛若蝗虫群一般的人形气球，而是紧皱眉头的继续盯着此时的契约。
“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哥你说句话啊，别霸凌我了，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开始尝试净化吧，就算把玛格丽特招过来也行啊……哥……”小巫女结结巴巴而又语速很快的说着。
她此时感觉自己的魂再次被吓出了几里地，要自己拼命拽着才能拽回来。
千万级别的人形气球密密麻麻在天空之上，仿佛就这样等待着你，窥视着你，全部聚集在了一起，这种感觉简直是如坐针毡，如临大敌，死亡的威胁瞬间席卷了大脑，直达思维的最深处。
而她艰难扭过头看向薛定律的时候，这一刻却彻底石化，整个人仿佛就要在此刻裂开一般。
尽管那颗来自于薛定律的普通眼睛看时，薛定律的双眼只是流下了血泪，但是在神净魔眼的视野中，薛定律的神净魔眼上散发出黑色的火焰，而薛定律的另一只鬼眼，此时彻底感染了他几乎半边的脸颊，并将那一半脸扭曲到如同恶鬼一般的面容。
而神净魔眼上那冒出的紫黑色火焰，仿佛是为了对付那鬼眼的扭曲污染一般。
“不要啊，哥，你是否清醒！这种事情不要啊！”小巫女瞬间感觉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立即揪住薛定律的衣领拼命摇晃起来。
苏苏我呀，死到临头了！
哥，你算是害死我了……
……
而此时，薛定律的眼眶之中，那颗鬼眼飞速转动着。
他看到的，却是与现实世界完全不一样，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还依旧无比繁荣的城市，天空上并没有数之不尽的热气球与大呼小叫的飞鼠装飞行员。
整个城市宛若和正常城市没什么样子，薛定律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的黄金年代一般，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喂！我们要赶紧动手了，该死的世界政府！该死的恶魔！不行，我们一定要快点，再快点！”一位女孩突然在薛定律身边说到。
薛定律转过头，突然愣了一下，那是小巫女苏苏，可是现在的她一点都不小，整个人仿佛一瞬间成熟了十几岁一般，就连胸口都从那被巫女服压平的程度，变成了此时穿着正装时不小的规模。
“发生了什么？”薛定律眉头紧皱的问到。
“世界政府被人类恶魔给控制了，他们朝着全世界释放了恶魔契约，已经有城邦的人口彻底变成了恶魔的奴隶了，该死的！我可不想生活在恶魔统治的世界！”这只“大巫女”咬牙切齿的说到。
但此时，薛定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一瞬间他便明白了现在自己的状态。
“幻术吗？什么时候？”薛定律低声呢喃，“还有这里，是半年前，毁灭日那天旧日的幻境吗？”
大巫女立马拿起薛定律的手，一步冲向了外面，此时龙恶魔不停地在天空肆虐，驾驶着小飞机的人们绑着炸药一步步在龙恶魔身上引爆，化作了天空中的烟火。
但是这种爆炸基本上没起到太大的效果，恶魔是不死不灭的，即便用人命把它堆死，可是只要下一次，龙恶魔依旧会出现在城市的上空，并为所有人无差别的播下恐惧与绝望。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薛定律问到。
“我联系上了玛格丽特大人，现在世界政府通过通讯终端把他们与人类恶魔的契约发放给了全世界所有的官员，尽管我们拦截并远程摧毁了通讯终端，但是已经有大量的城市沦陷了……”
“现在，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和玛格丽特大人签订契约，然后……”
“用玛格丽特大人的力量，彻底消灭恶魔，以及消灭那些全部被恶魔奴役的家伙。”
大巫女咬牙切齿的说到。
“我们？除了我俩还有其他人吗？”薛定律听出了话语中不同的意味，立马问到。
而大巫女也没有隐瞒，说：“除了我们，还有这个城市的快斗市长，以及另一位成员，名为‘鸦’的情报人员，他能够帮我们远程使用玛格丽特的力量摧毁官员们手中的通讯终端。”
“这是我们小队最后的三人呢，但尽管如此，我们也要救下这即将被恶魔彻底征服的世界。”她说着。
薛定律沉默了，如果翻译器没有出错，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发现最初降临的城市中天空上有着大量的乌鸦，而这个城市，一只乌鸦都没有。
又或者，这个城市的上空被人形气球占满了，所以才不会有乌鸦。
“还有最后我问一下，人类恶魔的契约，到底是什么？”薛定律问着，这可能是他最后的一个问题了。
大巫女此时似乎对什么都不知道的薛定律也没有不耐烦的表情，而是很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人类恶魔乃是人类对于‘人’这一具象概念的恐惧诞生的恶魔。”
“恶魔是通过恐惧而变强的，一切的恐怖谷，对恶人的恐惧，乃至于各种各样对于诞生在人类内部的恐惧，最终都会被人类恶魔吸收，因此人类恶魔是最为恐怖的恶魔之一，属于仅次于三魔王的恶魔。”
“并且人类恶魔更加恐怖的一点是，任何对他人产生恐惧的人，都会成为人类恶魔的养料，同时成为他的传送锚点，可以说只要人类不灭绝，人类恶魔就是那最强无解的魔王之一。”
“因此人类恶魔通过这一点潜伏进了世界政府之中，并创造出‘狼人杀’的局面，使得世界政府内部互相猜忌，互相恐惧，从而控制了整个世界政府，因此……”
“它准备直接通过世界政府，将全世界和他签订契约的人都变成，‘伪人’！”
“那是一种和人类长得极为相似的怪物，但本质上其实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并且以突出了恐怖谷的怪异和扭曲，以恐惧为生的恶魔们，准备将整个世界彻底变成由它们诞生恐惧的农场而已。”
她一句又一句的诉说着这个世界的状况，总而言之，若是人类恶魔成功了，那整个世界都会变成遍地伪人和其他各式各样出发恐怖谷怪物的世界。
人类与伪人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之中，类似于某种怪谈的世界，他们要时刻注意自己身边的人是否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一不小心，就会彻底死亡。
因为在这里，整个世界的恶魔都依靠人类的恐惧为生，而恐惧是有阈值的，只有在感受到恐惧之后得到放松，才能在下次造成更多的恐惧。
同样，隔一段时间杀一批人，也是保证恐惧最好的办法。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薛定律问向了这位大巫女。
两人一边跑着，一边交流，天空中绚烂的烟火不停的爆开，那是飞行员们用自己的生命在抵抗着龙恶魔的奴役。
“玛格丽特的契约，神明玛格丽特能够让我们拥有对付恶魔的力量，若是全世界变成被恶魔奴役的区域，人类的文明、文化乃至于我们一切的爱全部都被恶魔给吞噬，那双输也好过单赢！”
“双输？”薛定律念叨着这个词，一瞬间他便想明白了很多。
“是啊，既然恶魔是依靠人类恐惧才能诞生并强大的怪物，那我们若是全部变成不知恐惧的怪物会怎么样？”她笑着，而薛定律却停下了脚步。
脑海中所有的信息在这一瞬间全部串联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薛定律逐渐理解了一切，并发现自己逐渐明白了世界的真相。
“我们到了，快斗，介绍一下，这位是薛底勒斯，我们的新成员。”大巫女开始给薛定律介绍着另一位他们的成员。
对方是一位极为年轻的人，丝毫不像是这个城市的市长一般，反而更像是一位刚刚大学毕业步入工作的人员。
“你好，我是快斗，兰海市的市长，我已经给全市下发了紧急避难通知，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躲进了地下避难所。”他说着，开始给两人说明现在城市的情况。
只不过，薛定律的右眼皮跳了起来。
看向了此时的这位快斗市长，他突然感觉到很眼熟……十分的眼熟……
人形气球应该都长着同一张脸吧？
在神净魔眼的视觉中，人形气球的脸全部都是同一张，而那张脸，正是面前这位快斗市长的脸，不过并不是现在这一副挥斥方遒的形象，而是仿佛已经死了很久，被水浸泡且出现巨人观的脸！
他们立即开始了行动，此时大巫女开始绘制起来契约术式，并说到：“鸦，若是时间紧急，直接把这份术式发布在世界网络之上，我们这是在人类恶魔争分夺秒的时间段。”
“鸦收到，我现在正在远程与那些被恶魔控制的城市争夺网络的控制权……”
“等等，该死的，网络恶魔！是网络恶魔！为什么网络的具象化也能变成恶魔！”
通讯中突然传来另一位成员惊恐的叫声，而此时大巫女瞬间眉头紧皱，她立即说到：“鸦，冷静下来！冷静！你不要恐惧，你越是恐惧，恶魔的力量越是强大，不要恐惧！”
然而此时，通讯器另一边不再有任何的声音。
几人之间安静的可怕。
他们都彼此看向了对方。
网络，甚至都已经被恶魔占领，从而诞生出来了网络恶魔……
所以，还能怎么办？
“呃啊……”此时快斗市长的监控中，整个避难所发生了暴动。
那些原本拿着通讯器的人们纷纷似乎被什么影响了一般，他们死死地看着被保护在一角的人群，然后集体暴动。
推搡、踩踏、哭喊、以及指责着任何人，暴动开始愈演愈烈，他们将手中的通讯器当成了武器纷纷扔向对面。
似乎整个世界都疯狂了一般，社会仿佛危在旦夕，一切都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
另一方面，并没有被幻术影响到的小巫女再次惊恐的看向了天空。
因为此时那群人形气球纷纷让开了自己的道路，然而这并不会让她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庆幸，而是流泪猫猫头一般的看向了此时的天空。
在那天空之中，一个仿佛拥有着十多公里大小，遮天蔽日的超巨型人形气球看向了地面。
若是薛定律此时抬起头仰望天空，一定会发现那超巨型人形气球的脸，正是快斗市长的脸……
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张脸死死地盯着下方，这份从头到脚的恐惧彻底让小巫女进入流泪猫猫头状态，特别是此时的薛定律怎么叫都叫不醒的情况时，她只得颤巍巍的伸出手，护在薛定律面前。
眼泪不争气的流到了下巴上，他看向了天空，颤巍巍的说：“刚……刚才……我们是闹着玩的，可……可以和解吗？放过我们……”
天空上的这只超巨型人形气球仿佛笑着，他并没有攻击，而似乎仅仅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才怪！
此时此刻，这些人形气球不再受到影响，不再会因为来到一公里范围内就失去了方向，全副武装一般朝向下面发起了死亡冲锋。
此时她彻底慌了神，只得张开手挡在薛定律面前，然后闭上眼睛。
下一刻，巨力仿佛提起了她的巫女服，薛定律似乎从那幻术中走了出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然后……
“嗡！”
次元刀猛地劈砍出一道光轮，而在光轮接触到那人形气球的一瞬间，光轮破裂，瞬间分化出亿万细小的切割光轮在各个人形气球之间弹射。
气球的接连爆炸引发漫天的血雨，而当光轮消失之后，人形气球们发现地上哪还有薛定律和小巫女的身影，他们彻底消失在了市政厅之中。
一个个小黑点再次吹气膨胀起来，这些新膨胀起来的人形气球再次回到队列。
所有气球群散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们依旧在天空中飘荡着，等待着恶魔的出现。
……
传送门降临在了一处小巷之中，小巫女仿佛还没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她看着陌生的巷道，以及此时脸上瞳孔中仿佛恢复正常一般的薛定律，松了口气一般的说：“好险，差点我们都要死了。”
薛定律沉默，他没有说出自己刚才被幻境影响时看到的画面。
甚至那位大巫女，可能和这位小巫女也并不相同，性格，处事风格，乃至于……
薛定律看了看她那彻底被巫女服压下去的胸口，没有任何起伏，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再者说，他不相信这位看上去智商与大龙娘有的一拼的家伙，会是那位在关键时候组织起对恶魔抵抗组织的首领。
只不过快斗市长那里的信息只有这些，薛定律决定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他直接走进小巷深处，在这个被绿化覆盖的区域中，掀开了一个破旧的木头门扉。
“这里到底是哪？”小巫女说到。
她完全不明白薛定律为什么要带着她回到这里，甚至薛定律为什么要走到这里。
“一位毁灭了世界的英雄就埋葬在这里。”薛定律说到，他走下了这处秘密基地，走下了布满恶心液体的楼梯。
“唉？什么叫毁灭世界的英雄？这两个词之间有哪怕一丁点的联系吗？”小巫女急急忙忙的跟在了薛定律的身后，同时走进了地下室之中。
这处地下室内，原本所有还在工作的仪器全部报废，仿佛以凳子为中心在这处狭小的空间爆开。
鲜血与碎片仿佛均匀的涂抹在了整个地下室，各个都似乎被碾碎成一个个细小的破片变成破片手雷一般，插入到地下室的墙壁上，插入到身下的凳子上，插入到了面前这数台昂贵的通讯主机上面。
“在毁灭日的时候，有一位黑客就在这阴暗的地下室与网络恶魔展开了殊死的攻防战，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一方是以网络作为基地，并能够无限复活的网络恶魔，另一位，仅仅只是接受到玛格丽特部分力量的黑客罢了。”
“对了，这处地下室，就在你神社东北方27度，3公里处。”薛定律只是平静的说出了他看到的景象。
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感到难过与悲伤的，但是现在，他感受了一下，有这种感觉，但是不多。
“唉？”小巫女愣愣的看着血液溅射的地下室，以及这堆已经变成废铜烂铁的网络设备，她完全想不到为什么仅仅只是这里的黑客，便能毁灭世界。
为什么，自己的世界要以这样的理由毁灭？
她看着此地已经黑红色的地板，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怨恨这位黑客。
“为什么？”小巫女说到。
薛定律没有回复她的话，因为在此时，他一把伸出手掏出了藏在主机控制板下方的一张纸，上面写着《玛格丽特链接术式》。
一瞬间，灵视与幻境再一次出现在了薛定律的眼前。
此时一位带着厚重眼睛与耳机的黑客在这处地下室不停地操作着。
他便是救世小队中的“鸦”，一位黑客，在上次灵视中薛定律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其为退役的世界政府网络安全部门员工。
薛定律身边也换成了那位穿着正装的大巫女。
“苏苏，在吗？末日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聊天吗？”戴厚厚眼镜的男人笑着，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幽默感一般。
“在全世界变成恶鬼，与成为恶魔的奴隶中，究竟哪个选择比较好？”他不停地在这如同大光球一般的机器上操纵着，此时他的敌人就不再是世界政府。
而是借由人类网络诞生的，网络恶魔！
而现在，由网络恶魔控制的区域已经到了30%。
“如果有的选，我两个都不想要。”大巫女面色很难看的说到。
“但是，无论生存还是毁灭，我们都别无选择，你是神职人员，应该见识过那些被恶魔掳掠到地狱中的人类，说说看他们的处境吧。”戴着厚重眼镜的鸦似乎正在调侃，他一边在和网络恶魔对峙，一边聊天到。
“生不如死，你不会想知道的。”大巫女说，“仿佛是那些屠宰场的牲畜一般，人类像是商品被挂在了肉勾上，他们仅剩的自由便是陷入无尽恐惧中。”
“那似乎并不好受。”鸦笑着调侃道。
“是啊，我见识过规则恶魔，它会让所有恐惧规则的人都给它提供力量，所以他设定了一个按照规则做才能活下去的世界，而每次违反规则的代价，便是随即一处身体的器官被剥夺。”
“其实规则恶魔并不喜欢内脏，但是它会让别人恐惧规则而在自己的牧场中设下这样的规定。”
大巫女说着自己的见闻：“还有扭曲恶魔，它会强行把人的头颅与屁股调换位置，逼迫人用手走路，用脚干精细活，而即便这样那些人类也是永远不死的；寄生恶魔，那里的人们每个人身上的毛孔比鼻孔都大，每个毛孔里面都是孵化着的寄生卵……”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是被恶魔奴役，还是彻底化作恶鬼？”大巫女说着，“奴隶，或死亡，我们别无选择，是吗？”
“砰！”鸦的眼镜炸开，他的双眼血肉模糊。
而现在，由网络恶魔控制的区域已经到了60%。
“真的是，还好玛格丽特大人给我的能力中，储备的眼睛够多……”他一挥手，一只乌鸦出现在身边。
然后他瞬间抠出乌鸦的双眼，插在了自己眼眶中。
下一刻，那两颗眼球仿佛活过来一般，伸出触须主动扎入眼眶，同时瞳孔乱动起来。
那如同蓝宝石的眸子，薛定律认识……
神净魔眼！
而现在，由网络恶魔控制的区域已经到了90%。
神净魔眼上盘根错节的力量开始运转，鸦开始飞速操作控制板，再次进入到与网络恶魔的鏖战之中。
双方都进行最原始的超量数据互炸的战斗，就是通过不断复制的数据互相污染对方，看谁先承受不住。
而很显然，失败的是鸦，但是换上神净魔眼之后，鸦已经逐渐能够抗下这无穷无尽垃圾数据的轰炸。
“抱歉啊，即便是魔眼的力量都无法战胜恶魔……”鸦仿佛释怀了一般笑着，他的双眼中，神净魔眼已经扭曲到触须虬结，像是八爪鱼一般扎根在头上了。
“果然还是要恶鬼化啊……”
由网络恶魔控制的区域已经到了99%……
他笑着，最后选择，将大巫女提供的那份与玛格丽特的契约术式，以不断自我复制并传染给每一个人的方式扔到了网络上。
任何一位看到这图案的人，便会自动与玛格丽特签订契约。
而任何正常人若是见到了与玛格丽特签订契约的人，便也会瞬间被感染。
这便是，鸦送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礼物。
“我或许会是受尽千刀万剐的恶人。”他自嘲着，“我这种人死后也要下地狱才对。”
生存或毁灭，他们或许唯一能做的，是选择与恶魔同归于尽。
“苏苏，在没有怪物的时代，我或许会成为一位博士，你也会是在校园中烦恼恋爱的女学生吧。”他笑着，伸出手，一柄手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再见。”
“砰！”
枪声在这地下室响起，一瞬间只剩无头的尸体坠落到地上，而后，身体瞬间爆开。
鲜血与地下室融为一体，无尽的乌鸦似乎朝着这里袭来，啃食着地上的血肉，而很快，每一只乌鸦的双眼都变成了神净魔眼般蓝宝石的瞳孔。
……
灵视时间结束，地下室没有任何一只乌鸦，仅剩这脏污的，黑红色的废弃地下室。
但是现在整个世界都仿佛在颤抖，在战栗。
薛定律和小巫女离开了地下室。
“嗡！”
恐怖的树根拔地而起，那树根上无数双的神净魔眼死死地盯着薛定律。
而薛定律不躲不闪，他的神净魔眼与树根对视，说到：“好久不见，鸦！”
“我来杀你了！”
小巫女愣住，因为在此之前，他们都认为这长满眼球的树根会是玛格丽特……
没想到，它居然是这位间接毁灭世界的凶手，鸦！
树根拔地而起，像是翻涌的海啸一般在城市中游荡，每一树根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眼球，那眼球转动，扭曲的从四面八方盯着他们。
“呃啊！”巨木恶鬼，或者应该称呼它为“鸦”，此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